在上海过个柏林爱乐周末

周末独自飞上海,开启一年中最期待的古典乐欣赏之旅——别特连科与柏林爱乐乐团(Berliner Philharmoniker,也称BPO)音乐会。每坐飞机,我都在心里默默感叹这神奇而庞大的会飞的交通工具。穿行空气,挣脱重力飞翔,多不可思议。因爱看云,我总会事先根据飞行途中太阳的方向与期盼看到的天象择一侧靠窗位,上飞机,赏云位就座,用纸巾把舷窗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全程扭脖子观看天空画廊里奇妙的风景。高不可及的卷云竟就在窗外似伸手可触,下方铺满诱我毁灭的棉花糖般柔软蓬松的云朵气垫。悬置空中,俯瞰点点大地,平日抓紧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此番上海没有心仪的画展,便择一僻静的有大玻璃飘窗和书桌的酒店房间,在门口挂上“嘘”字牌,简餐阅读、适度睡眠、预习曲目、回味作文,独享一个人的静谧时光,晚间听BPO也更精神充沛。其实每次艺游,与其说接受高雅事物熏陶,归根结底还是找自己啊。今年读书少,写文也少,常借口“文字的魅力在古典乐前相形见绌”,总归是与周围无法安静的环境有关。真正静下来独处,发现自己仍在读读写写,行为与习惯似与平日截然有别。难道在家人面前也无法真正做自己吗?卸下各类生活属性后,“嘘”,才回到本真的自己?

落地申城,随即给好友Cai发了周末问候信息,俩人一拍即合,同赏了BPO第一晚热烈乖张的东欧风情组曲——雅纳切克《拉什舞曲》、巴托克《神奇的满大人》和斯特拉文斯基《彼得鲁什卡》。好友相见,分外亲切,去年来沪听罢BPO的大雨夜就借宿友家,吃烧烤、聊天、看球。Cai说听了BPO,这个月的文艺熏陶值就达满啦。翌日午间,散步地铁至威宁路,在他家附近又蹭一顿“捞王”火锅,随美味腾起的烟雾,氤氲少时纯真的同窗情。

音乐会给予的共鸣和能量、好友相见的开心闲谈、静谧独处重拾的旧习,都在这短而晴朗的周末从精神与身体上更新了我。

随附两晚音乐会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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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亮起家中的窗

时隔两年多,游走各地,又回到了福鼎。时间并不算久,不似古人少时别家,回首已青丝白发,感慨万千。

爸爸近来打算把福鼎房子卖了,毕竟久不住人,灯暗了,墙也有裂痕,物未尽其用也是会被岁月回收的吧。所以清明我们举家回福鼎小聚。

这次回福鼎,总体是简单轻松的,虽进家门的刹那又有前几次回时的恍如隔世之感,但破碎的梦境早在2021年10月走进上龙山隔壁婆婆家时愈合,并留小诗《我那被治愈的思念成疾》。

爸妈带莎莎提前两天坐动车先回,我和梦梦于清明前一天下午驱车返回。带心爱的妻子在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自驾回老家,是藏在我心中多年的美梦吗?出发前闭目仰靠座椅,听米尔斯坦演绎巴赫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组曲,半开的车窗透进空气与叶缝间的阳光鸟语,不甚惬意。旅途总体畅快,虽遇到四十多分钟的拥堵,但心情很好,随车还带着几张海顿、贝多芬、舒曼、柴科夫斯基、西贝柳斯、马勒、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CD,到休息站就下来换个风格。近期开心的是妻子入职厦大当老师啦,但课业较多,上车先躺倒椅子美美补个大觉,醒来点灯继续移动式论文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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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CD之爱

一个爱好被写下,似乎就被文字框定、归档,虽不能完全这么说(如赏云、听古典乐现场,实践并写了许多文字,依然热爱有加),但至少度过了最初的狂热期。处于狂热期的人很幸福,心无旁骛,思想单纯,两眼放光地追随兴趣,坠入其间,物我两忘,浑然不知老之将至。旁人很难理解,为某个仅仅一时的“他眼里的无价之宝”着迷,过着忘乎现实的飘渺生活,岂不怪哉?

离了我心中的文艺至地国家大剧院,生活顿时陷入极度可怕的荒芜。厦门始终给我旅游城市之感,海风海景,美食美女,纵赏心悦目,却唯可远观,谈吐生趣者鲜矣。终日饱食,无所用心,值得聆听的古典乐现场寥寥无几,加之自我设限的层层阻碍不得常跨城赏乐,让我突然转向CD唱片的集赏之旅。

缘起春节假期安静的一晚,对着小册子聆听学习吕指与蛋交在国大净场录制的布九CD,感觉很棒,颇像在现场看折页听音乐。乐曲稳步行进,丝丝入扣地构筑布鲁克纳深邃纯净的精神世界。这个系列的封面也好看,大有静水流深的意境。于是翌日又购入基辛与爱默生弦乐四重奏团2018年4月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演奏的现场录音CD,到手十分欣喜,就像买了这场音乐会的门票,放进包里,晚上兴冲冲回家正襟危坐,拆新书般小心揭下塑料膜,反复欣赏。与平时手机订阅Apple Music Classical并找专辑来听不同,CD很有仪式感啊,留声技术着实记下许多美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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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京城行

此番与妻进京,正值岁末年初,一为考试,一为艺游。初到京城便同学小聚,席间聊得热闹,妻子感觉好像只出了趟长差,还没离开北京、离开北大啊。有趣的是,晚餐中有位学中医的同学X,大家轮流问诊,X一本正经为每人把脉、答疑、开药。工作后随我多年的肺部小结节在X看来似乎轻易可解,曰“浙贝”。餐后有同学开玩笑:“聚餐可别叫上中医,不然就成病友小聚啦。”

此次欣赏了两位可爱的老艺术家的大作——画家齐白石真迹展、钢琴家席夫爵士现场独奏。适逢齐白石诞辰160周年,在艺友推荐下参观了北京画院美术馆和通州大运河博物馆的两个展,前者以小鱼的视角带观者悠游生趣灵动的水墨世界,后者从居、食、游、访多方面展现画家的画与生活。太喜欢白石老人大道至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童趣天真的画风啦。印象最深的一幅:画中一白发白胡老翁侧目端坐,右手似有所指,底部题字“人骂我我也骂人”。从前只闻大师画虾,原来十二生肖、花鸟鱼虫、人物山水无不入画,浓淡之间颇见功力。每赏国画,便想念夏冰老师啊。

另一位老艺术家是71岁的匈牙利钢琴大师安德拉斯·席夫(András Schiff),新年第一天的国大音乐厅略加布置、座无虚席,我们头次听盲盒音乐会(曲目事先未知,钢琴家当天早早抵达音乐厅,依场地、心情精选曲目后现场公布),开场大师认真地说:“我将要演奏的是……钢琴”,顽皮一语把大家都逗笑了。报完曲目在一片安静中,巴赫《哥德堡变奏曲》咏叹调的头三个音符一出便直戳泪点。此次用琴贝森朵夫,音色似更古典、温暖、雅致,清澈处梦幻空灵,激昂时沉稳磅礴。巴赫随想曲,莫扎特、海顿、贝多芬、舒伯特的奏鸣曲依次流淌,一场静谧美妙的巴洛克音乐之旅。老爷爷正曲弹完,丝毫未有倦意,返场七首约四十多分钟,让大家尽情陶醉音符海洋,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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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音乐之旅

周末和梦梦高铁往返深圳,在深圳音乐厅欣赏了两场提奥多·库伦奇斯(Teodor Currentzis)与音乐永恒乐团(the musicAeterna Orchestra)的音乐会。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去深圳,商场试衣,沙河闲步,友人小聚唐宫、夜市,早茶咖啡火锅,虽短短不到三天时间,却也怡然自得。

深圳是TC与音乐永恒乐团来大陆巡演的最后一站,此前看各地乐迷褒贬不一、两极分化的评论,觉得能激起涟漪的现场值得一听,遂决定跨城亲自感受。跨城音乐之旅的成本相对较高,去之前的一周好好预习了曲目,两部第五号大交响曲(马勒第五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d小调第五交响曲)十分吸引我。今年听过马一(艾森巴赫与CPO、杨洋与杭爱)、马三(吕绍嘉与NCPAO)、马四(余隆与CNSO),以及马五小柔板(黄屹与CPO)的现场,很喜欢马勒作品中大自然的歌声、连德勒舞曲、黑色幽默,以及复杂细腻的感情和包罗万象的声音。马勒在交响曲形式上还有许多创新,比如加入合唱、小号邮号响自场外、人数规模巨大、突破四乐章的结构等。马五创作之初,马勒因病差点离世,第一乐章葬礼进行曲似乎便是想象中的为自己送行,后来马勒遇到生命中的挚爱,第四乐章小柔板便如情书般缠绵起伏,乐曲最终由阴郁的升c小调奔向明朗宽广的D大调。整个曲子多种情感交织,乍听起来很复杂,时而忧郁消沉时而癫狂起舞,风格独特,不多听几遍会有摸不着头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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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爱乐之旅

两日前,给馋于交响乐现场的耳朵来了场隔山跨海的寻乐之旅,回到了离开后(甚至未离开时)便常常想念的国家大剧院,回到暮秋的北京。

得益于便捷交通,“四千里,竟只是/一杯悠悠午茶的时间”(出自拙诗《离开,不曾离开》)。上午十一时自厦出发,下午三时许便在前门大街附近散步。在京常至的正阳门、铁道博物馆,此刻都别有意义,时间的魔法,两个月便令熟视无睹的一切成为眼下倍感珍惜的远方(或家与故乡的错觉)。拐入胡同,大街上的嘈杂顿因体积庞大隔绝于外,只听得脚底咔哒咔哒的皮鞋声,往日不在意的壁画也生动起来,卖拨浪鼓、卖瓷碗、卖蝈蝈、吹糖人,京城街头旧景汇作墙上简单的黑白。小巷晒被,细苇摇晃,懒猫闲卧,还不太冷的空气中散发着广阔平静的风味。北京总给我这样广阔平静之感,虽然周围是一样的为生计而忙,但也许因城市太大了,陌生与疏离成就了每个个体的自由与独立,包容所有自以为的特立独行,各式人格、习性、癖好、理念、活法,都有广阔的空间可以漫游,走在四季分明的道旁,沉思与抽离不会因偶遇熟人而打断,内心的空间也因外部广阔而扩大、流淌。人多么需要这独立自在的空间,创造多么需要这秋一般的孤独啊。

趁夕阳静悬,我背着书包来到笤帚胡同的前叁门咖啡屋,啜饮一杯瓦片上的咖啡。爬上二楼露台,已有许多年轻人分散而坐,便择一隅静候拿铁。视野开阔,二楼望出去尽是瓦顶、电线杆、不高的树,城区的楼都很矮,阳光普照。我取出里尔克的《布里格手记》读起来,可心思却四处溢开,欲提笔以诗的形式写几行什么。我多爱这静谧啊,虽常感“人没有故乡”,但兴趣和这份喜爱独处的心境却不随周遭流转,始终伴我,成为我游荡的落脚点。这便也是故乡?(想起拙诗《生活在习惯里》,也抒发过类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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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现场的魅力

周六真舒服,一觉睡到自然醒,不再在闹钟的逼迫下被动醒来,确确实实是在自然状态中醒来,一睁眼、睡足了,身体处于一种舒适的平衡中。百叶窗透进光线,生之喜悦微漾在脸上。儿时晚上八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光,多么幸福。如今不知怎么,做有意义的事也好做无聊的事也罢,总是迟睡,总是透支身体,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地睡个大觉啦。

在北京享受艺术熏陶的这一年多时间,真是无比美妙的光阴!人一生有多少时光能这样便利、无拘束地聆听古典音乐会、欣赏中外绘画大师的真迹杰作呢?

国家大剧院是最令我流连忘返之地,我无数次想,“若能一辈子在国大学习,多么幸福!”但太美的事物总带着离别的伤情,经历的同时总在告别、失去,盛宴流动着,日子流动着。我知道自己暂时还是要走诗歌创作之路的,还得如黑塞般隐居山林原野,远离魅力诱惑,静心默想,有所思悟啊。我总觉得诗意来临时,我是被诗歌和文字绑架着脱离眼下的生活,独自沉吟默念,窸窸窣窣写几行莫名冒出的、仿佛不是出于我自身的话语,它们被写下,显得陌生而偶然。想起柏林爱乐长笛首席帕胡德说:”Music is bigger than you and is playing you, you’re not playing music.”音乐的行进像一个巨大的轮子,一但滚起来,每个声部的演奏家都被裹挟着卖力推动这大轮子前行,照着作曲家的意图、指挥家的手势往下演,无法有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无法随着音乐陷入遐想,是音乐带着他们不停地走下去啊。

CD、黑胶唱片,录音固然经得起更久的推敲,也许也更精致无瑕,但随着我聆听古典乐现场的次数增多,越发体验到现场独有的魅力。这不单单是聆听乐器发出的声音,说实话,录音、演出实况视频的音质已很好,我的耳朵很难分辨化为电信号传播的声音与乐器原声之间的差异,从老师那儿听到的这句话逐渐被我抛出自身之外。我自己体验到的最大的感觉,聆听现场是在与一些特定曲目、作曲家、现场演奏的音乐家、乐团建立一种特殊的联结,一种很私密的、他人无法触及的联结,而听过的现场都成为我记忆角落难忘的回忆。这回忆是永恒的,正如每一个现场是永恒的,正如时间本是不存在的,过去的人、事,现在的人、事、将来的一切一切,都是永恒存在、不生不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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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春之祭》的一点感想

今晚走出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仿佛人群刚从某种神秘仪式的氛围里出来,大家在密闭的室内经历了一场古怪而特别的音乐洗礼。一路走回住所,灵魂充满力量的回荡,直到睡前我的嘴角都还挂着笑意,这大概是精彩古典乐现场反映在我身上的回甘。

年轻指挥家廖国敏激情澎湃,与中国交响乐团演绎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震撼得几度欲掀大剧院“蛋壳”!好乐团常给人惊喜,你永远难料下个现场会不会就是神演。曲子在原始怪异的大管声中开始,阴郁的立陶宛民间风格曲调,让人如入史前神秘寂静的山谷,部落长老主持仪式祭祀春天之神,择一少女在祭坛跳舞至死,将生命献给大地和春天。于是全程我感到自己就是那被选中之人,在不明所以的阵阵粗野激烈的鼓声与铜管tutti中被献祭。每股低沉舒缓的旋律都像蛰伏的阴谋,暗指下一次爆发。美有时便是这样可怕的力量。随着少女在狂热舞蹈中精疲力尽倒下,音乐也抵达了震耳欲聋的顶点。曲终乐迷高喊“Bravo”,直呼过瘾,这就是古典乐现场的魅力啊。廖指舞动的发型像腾空的音乐织体,随旋律舞蹈了整曲,大汗淋漓,也许置身扇形乐器布局中心的他才是长老们中意的人选。

相传此曲在法国香榭丽舍剧院首演时,曾遭一片嘘声、口哨声和议论声,许多音乐家竭力反对,认为如此带有冲突和弦、调性与节奏的音乐是对传统的践踏。《春之祭》在当时如洪水猛兽,却开创了二十世纪现代音乐的先河,被英国古典音乐杂志《Classical CD Magazine》评选为对西方音乐史影响最大的五十部作品之首。好作品就是这样,不一定花容月貌,却注定不平庸,注定能起波澜。重要的是具有并保持个人独特的艺术风格,不是一味适应既有规则,而是成为规则,成为被适应与效仿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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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一种更高的表达艺术

昨晚在国家大剧院聆听马勒D小调第三号交响曲,一曲近百分钟的自然万物之歌,由指挥吕绍嘉、女中音朱慧玲与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国家大剧院合唱团、北京爱乐合唱团近二百位音乐家共同演绎,颇为震撼,曲间心中不断感慨“此曲只应天上有”。与往日午间在北辰山散步喜爱独自闲荡一样,音乐会结束我也习惯一个人安静地乘地铁、步行回家,若遇熟人同行,难免没话找话,一路东拉西扯,破坏了静谧遐想的雅趣。我愿在马三结束的尾音中多停留一会儿,不急着欢呼鼓掌,让游思缱绻蔓延。可惜演出精彩,观众早已按耐不住,乐声一止便起身鼓掌、高呼“Bravo”,返程也有同学同行,闲聊一下子打破离尘的幻景,使我落回纷扰的城市街道。

马勒说:“交响曲必须像是一个世界,必须包罗万象。”我在马三中听到了这样博大的世界,前三个乐章从开场八只圆号齐奏混沌之初的野性交响,到湖畔花开、动物欢舞,几声响自天外的邮号升华万物。第四乐章女中音唱出神秘深沉的诘问,进而进入“马勒式讥讽”的第五乐章,众天使以纯净童声合唱穷孩子乞食之歌。末乐章缓慢行进,弦乐暗透西贝柳斯冰川般的冷峻,而一切终都融进爱中,一种超越尘世的大爱。马勒这位自然的歌者,在萨尔茨堡近郊阿特湖畔的一座小屋中度假作曲,写出这样容纳了尘埃、高山、湖泊、森林、暴风雨、动植物、人、天使的宏伟大自然颂歌,确值“伟大”二字。我断开的无言的思绪直到夜里子时才续上,强烈震撼中,睡意全无,我呆呆地独坐到凌晨两点多。

今晨漫步树荫,感慨音乐强大的表现力让文字相形见绌,尤其大作曲家包罗万象的交响曲,各声部若有似无地对话、行进,独立又相互盘成引申的织体,令每个人心中产生独属的画面与联想,无言让一切发生得更自然,想象开阔无边。各类乐器独特的音色碰上马勒这样的配器大师,便魔术般产生奇幻瑰丽的表达效果,弦乐或森然冷峻促人反思、或细腻温柔勾起回忆,铜管带出辉煌灿烂的明媚光线,木管曲调多变可滑稽可田园牧歌,打击乐声声撞击灵魂中可疑、漂泊、不确定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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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票之乐

近半年,我迷上了看画展和听音乐会,高品质展览、演出欣赏了三十余场。画展主要看文艺复兴时期、巴比松画派、现代主义画派,以及国内水墨画等大师作品。音乐会则以古典乐为主,偶尔也看看歌剧、戏曲,已不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了,简直心神洞开、激情澎湃啊!

不得不说我的这一爱好,在北京这座文化大都市得到了极大满足。每周五iMuseum小程序会给我发一条温馨提醒,如:“周末该出门看展览啦,本周北京有93个展览在进行中。”(展览数在世界各大城市首屈一指,约为厦门的十倍)在躁动心绪的驱使下,我的椅子也从居所的阳台雅座坐进了国家大剧院、北京音乐厅、天桥艺术中心、798艺术区、北京坊艺术会客厅等地。我的视线也从诗书移到音画,而且我总认为,音乐绝对是更高的内心情感表达方式,以无言撼动灵魂。相比之下,文字拙劣荒芜,表意束缚局限。

令我印象最深的画展要数去年年底在798艺术区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的“现代主义漫步:柏林国立博古睿美术馆馆藏展”,该展展出了巴勃罗·毕加索的四十多件真迹,规模堪比个展。还有亨利·马蒂斯、保罗·克利、乔治·克拉克、保罗·塞尚等大师的许多作品。798艺术区的遇见博物馆每季度也常有莫奈、梵高、莫迪里阿尼、德拉克罗瓦、欧仁·布丹等名家作品展,遇见博物馆在全国开了好几家分店,展品巡回展出,真希望以后在厦门也能开一家,让艺术迷解解馋啊!国家大剧院艺术馆东厅近两次的画展也非常棒,分别是“时代的容颜——东京富士美术馆藏西方人物绘画精品展”、“蒸汽时代的回响——维多利亚时期的艺术”,人物肖像画细节逼真、胜似照片,其中不乏安格尔、威廉·透纳、米勒等大师真迹。国内高品质书画展要数去年北京民生现代艺术馆的“‘以启山林’百年巨匠艺术大展”,展出了齐白石、徐悲鸿、林散之等大师作品,令我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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