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姐姐去磐基电影院的巨幕厅看了最近新上映的史诗级灾难巨制《敦刻尔克》,我多数时候看电影,都没有预先看简介或者事后看评论,只是在看电影的当下沉浸其中。《敦刻尔克》看后的感觉就三个字——太虐了。不得不佩服影片的配乐,音响和场景的配合真是太好了,全程几乎都充斥着紧张、焦虑、恐慌、不安的因素,让人大有身临二战,被困敦刻尔克,随时都有可能被枪炮射杀之感。整部影片中言语不多,当人们的生命时刻危在旦夕,被逼到一片宽阔的海滩上而无力抵挡盘旋在头顶上空敌军的轰炸机时,言语何益?逃生才是唯一的本能。然而即使祖国就在彼岸,越洋谈何容易?无助的陆军都想攀上驶离敦刻尔克、驶向英国大陆的诺亚方舟,可是德军的轰炸机恰把这一艘艘返程的巨舰作为轰炸的目标,无数次被迫弃船、在海面上沉浮不定的逃生者,不知生命的另一扇窗到底开在何处。攀上巨舰难逃被轰炸丧生的厄运,待在敦刻尔克几乎就是等待被俘,跳入海中却也无法游回祖国的土地,这是怎样深不见底的绝望啊!在战争面前,所有企图逃生的难民,不再有国籍的差别,不再有身份地位的差别,不再有贫富的差别,不再有男女的差别,大家都是求生存的渺小的人呐。影片结束后,电影院里观影的人们久久地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去,仿佛都还沉浸在二战的枪林弹雨中。
前些天看完马克·李维的小说《生命里最美好的春天》,写了二战中被德国纳粹逼得走投无路的犹太人,自行组建了反击小分队,炸仓库、偷军火、搬轨道、击杀法院检察长和德国高级军官,无奈主人公让诺和弟弟克劳德还是被捕,最终被关进一趟从法国图卢兹开往德国各大集中营的载货列车,七十多人如牲畜一样关在一节小小的令人沉闷窒息的黑暗车厢里,连睡觉都要轮流,几个人躺下,其他人就只能相互更加紧挨着腾出地方来让他们休息。每天车厢里都有人因感染疾病而死去,或是有人用满是鲜血却已没有痛感的双手扒开车厢的铁皮和木板跳车逃亡时被车厢后架着的一挺机枪击杀。车厢里高温难忍,偶尔下起小雨,他们便拥在狭窄的孔隙边接雨水润润干得冒烟的喉咙,仿佛这是上帝洒下的最后的恩赐,也有的人却因喉咙长时间干渴而黏拢在一起,无法下咽。他们在绝望的境地里,仍保有一份希望,希望盟军的到来,盼望解放日的到来,渴望美丽春天的到来。
没有经历过彻底绝望的人永远无法懂得战争的残酷,没有耳畔持续恐怖的炮弹爆炸声,我们永远不会懂得患上炮弹休克症的人心灵遭受过怎样毁灭性的打击。让诺说:“春天真的来了,和六千万死难者相比,我们是如此幸运。”我说,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是多么幸福。让战争永远定格在安妮的日记本里,让犹太小朋友那些像自由一样美丽的涂鸦永远湿润我们的双眼,让敦刻尔克的海滩边不再有回不了家的士兵,愿世界永远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