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三十分下班,下午一点三十分上班,中间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今天中午,我是这样度过的:吃饭半小时,走路回来十分钟,打乒乓球二十分钟,读巴勃罗·聂鲁达的诗半小时,午睡半小时。回想起来,倍感充实。
我吃饭通常比较慢,不像许多人为赶时间常常“随便对付两口”。我吃得慢是有原因的,不仅因为要把食物嚼烂后再下咽,还因为我对土地与生长其上的生命的敬畏。每一道送入口中的饭菜,都经过了漫长的生命过程,植物也好,动物也好,从无到有都是一次奇幻的经历,都是造物主神圣的恩赐,生命最终陨落,能量却得到了转换与流通,它们生命的能量仍然还在这世间,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呼吸间,所以我心存敬畏,感激参与这道菜的制作过程中的每一个生物,除了菜本身,当然还包括培育者、运送者、厨师和打菜阿姨。吃得慢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我当然不会在每一次吃饭时都提醒自己要满心敬畏,如此太过认真了,也许会失去几分品尝美食的乐趣吧。我想起电影《狼图腾》里的一个场景,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们,他们捕食狼,一生中吃了很多狼,最后当他们死去时,他们的亲人便将他们放在草地上,不久也许就被狼吃进了肚子。大家同为地球上的生物,我想这就是他们理解的宇宙能量的循环吧。
吃完饭走回办公楼,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山里的空气不错,但是正午时分还是相当热的,走一会儿回来背上就满是汗水。办公楼一共六层,我的工位就在六楼,如果是我独行,一定是选择走楼梯上下的,通常我还会号召一两个同事跟我一起爬楼梯,虽然楼层不高,但也是工作之余的小小锻炼嘛!记得爸爸以前上班在电信大楼的九楼,每天都是爬楼梯上下班,现在我也工作了,向爸爸学习,爬爬楼梯,不然成天都是坐着,上班坐椅子,下班坐电梯,回家坐大巴,太缺乏运动,肚子越来越圆啦,怪不得我刚来国行时就发现很多人的体型都像极了小写的“b”字母,那个圈就是肚子的形象,久坐懒散肯定是会越来越胖的!
今天状态不错,中午回来稍歇后便与同事打起乒乓球来。乒乓球我一直挺喜欢的,小时候打得多,和同学打,也和大人打。大人就是我爸爸,或者是他单位的同事,他们打的水平高,有时还会教我该如何打出旋转球,如何扣杀。那时打乒乓球的兴致很高,乐此不疲,每次都打得满头大汗才尽兴!后来读大学就渐渐打得少了,本科时偶尔在周末会和英文口语外教老师Kay一起打球,研究生时就几乎没打了。现在工作的地方正好有健身房,里面有两张乒乓球桌,中午想打的话基本都有位置。我和不同水平的同事都能打得有来有回,吃饱主要是娱乐休闲,小打一下,不像小时候那样争强好胜,打得大汗淋漓。说到棋逢对手的,大概只碰到两个,一个略胜于我,就是好朋友瑞晖,可是他现在离职了。另一个略逊一筹,但也能拼个你来我往的是WC哥,刚打几拍就知道遇上老手啦。能遇到水平相当的对手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儿!
小打二十分钟后,洗把脸歇了会儿,便开始午后必做之美事——读书。多数午后我会读诗写诗,偶尔也读点别的书,我时常感觉午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诗意,我想象力的马儿也时常在午后的花园中欢快地奔腾!写诗绝对是与灵感有关的,没灵感而硬要为写诗而写诗,只会是绞尽脑汁,痛苦不堪。而倘若灵光一现,语词则似溪水奔流,娓娓迎来,我要做的只是把这些诗句记下来而已。我不知道别人是否相信写诗需要灵感,我从自己一年来写过一百多首小诗的过程中是这么感觉到的。无感,或无灵感,或是差一丁点儿的感觉,我都不会写诗,而宁愿让残余的诗意盘踞在脑中,不断灼烧,然后熄灭。写诗绝对不能粗制滥造,不是一句话拆分成多行来构造诗的形式这么简单与无聊。诗一定是灵动的,一定是错过此时便不可能再写出来的,一定是独一无二不可预先揣度的,一定是充满感情而流诸笔端的。诗在我看来是神圣的,是精神与灵魂最自由最畅快的艺术表达形式之一。诗可能是跳跃的,因为那是思维的轨迹,诗可能是其他人无法正解的,因为每个人在读诗的当下都只能看到自己的经历与故事,每个人所联想到的如画般的景致也必定是有所差异的。
上周五自驾来上班,抗着梦梦为我精心挑选的折叠床来,这样偶尔中午想一梦黄粱之时便有枝可依。午睡半小时,下午的确精神很多,心情也好,再泡杯香浓可口的咖啡,工作、写文章便都很惬意了。